经此一战,往后局势必是要变的。
故而,兀良合台觉得,自己胜亦是胜,败亦是胜。
他并不担心要路过安宁县这个长宁军驻地,他确定阿术会在那里等他。
行军如风,中午之前他们就杀到了长宁河西岸的古河镇。
远远望去,见到一群百姓正在过一个木桥。
“追上去!”
三十余骑当先追出去,吓的那些百姓连忙逃窜。
几骑蒙卒驱马上了木桥,忽听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木桥被炸断,将他们炸下河中。
却是许多颗瓷蒺藜火球被绑在桥上,拖了根长长的引线被一个穿着皮甲的宋军点燃。
兀良合台有些烦这样的小打小闹。
他不用过河,并不下令追击,派探马进古河镇打探过无异样之后领兵进去休整。
他是久经战阵之人,并不会在这种地势中埋伏,劫掠一番之后,继续率军急奔。
才奔了七八里,忽听一声马嘶,有战马马蹄一软,摔在地上。
一名蒙卒摔倒在地,再爬起身来,却见自己的马匹恹恹地趴在那。
“怎么了?!”
“马拉肚子了……”
很快,又有许多马匹有了同样的反应。
“都元帅,太多马拉肚子了。”
兀良合台目光环视,只见几乎所有马匹都在腹泻不止,只是轻重或有不同。
他很快就明白是怎回事。
“宋人卑鄙!在草料里掺了巴豆粉。”
战马只吃草是不行的,还需要**饲料、盐才能长膘,因此还需要麦麸和豆作为草料。且眼下是十二月,没有青草,冬季需要储存干草。
偏偏古河镇有个驿馆,马厩里备了一些草料,想必是给长宁军行军时提供的。
他们自然是抢了。
井水里是否有投毒、镇里是否有埋伏,兀良合台都防备了,却没想到宋军只对战马下手。
“卑鄙,小人。你也就五百步卒,想拖住我,不让我与阿术会合?废物。”
兀良合台再次喃喃了一句,他已经完全看出是怎样一个小人在围着自己小打小闹般的袭拢。
他虽还未见到李瑕,却已知道李瑕的兵力、路线、目的……
“海日古,挑选百匹还能跑的战马,你先带人到前面安宁县告诉阿术,派人来接应我。”
“是。”
“路上小心,别被宋军埋伏了。”
海日古应了,吆喝着点了人马就走。
兀良合台又派人去找治马的草药,一点巴豆还难不倒他,但需要时间。
而他之所以不自己先骑马离开,是因为其实不确定阿术会在安宁县,也不确定前方是否有埋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