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the ninetieth-third day]
越清舒撇开了岑景捏着自己的手。
她淡淡垂眸:“我现在不想接吻。”
而岑景现在也没有身份和资格强迫她,他们这样的关系,本身就是谁想要更多谁劣势。
以前他想亲就亲,想让她听话就听话。
但现在,什么都得越清舒说了算。
她抱着团子起身,没有问他可不可以,而是直接抱着团子去吃的早餐。
越清舒也不再纠结“他的事”,她的确管不到这个层面上。
今天是在岑景家吃完早饭后才走的。
越清舒对走出去这条路不陌生,毕竟她自己一个人走过很多次,今天本来也是打算散步出去。
就当是消食,顺便就着这清晨干净的空气醒醒脑子。
岑景不是第一次送她。
但这是第一次陪她散步慢慢走出去,不仅是走出小区,而是跟她一起,从半山腰上走下去。
下山的路她彻彻底底地走过一次。
那次对她来说,是逃离。
今天算什么?
越清舒对着一趟难以定义。
其实难下定义的不是这段路,而是她和岑景之间的关系和感情。
她以为他会追问,会像昨天那样与她纠缠结果。
但他没有。
岑景本身就是个冷静自持的人,短暂的失控不会改变他为人处世的底色。
他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,然后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上。
这一路都走得安静,两人一直沉默到出小区大门,安保人员竟然没换,还是之前那位。
他认出越清舒,诧异又惊喜地同她打招呼。
“早上好,越女士!”
“好久没见你回来了,旅行结束了吗?”
好像除了她本人,别人都把这里当成了她原本就应该回的家。
越清舒微微颔首,也跟他问了好。
下山那条路实在漫长又无趣,走了几步路后,身旁的人倏地开了口。
“你现在跟我没有任何话可说吗?”岑景问。
越清舒虽然话比不上邓佩尔密,但也不算话少沉默不语的类型。
她以前也会跟他分享一些有趣的小事。
越清舒实在没有想法,“有什么好聊的?我们有代沟。”
**: "......"
越舒继续说:“三岁一个代沟,你大我八岁,近乎三个代沟,我们聊什么能聊到一块儿去?”
“你跟他就没有,是吗?”岑景语气中藏着一丝锋利。
“谁?”
“那个荷兰人。”
越清舒不懂他为什么经常提起荷兰小哥,在船上他们俩的关系其实算不上特别密切。
偶尔有交流,离开的时候交换了礼物。
两人的关系甚至没有到暧昧的界限。
她的游记里对这个男生的记录也只是一些只言片语。
“我跟他的确没有。”越清舒说。
岑景问得极快:“那你喜欢他?”
越舒觉得这就有点不可理喻了:“他有那么重要吗?”
岑景的回答也简洁明了:“重要。
越清舒霎时不想再聊,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。
她喜欢岑景的时候,也不至于看到一个跟他有接触的女人就觉得他们俩有什么。
越清舒不明白他这莫名的敌意,就算是吃醋也应该吃点上道的,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他也吃醋?
神经病。
只有岑景觉得有些烦。
他说话做事一向讲证据讲逻辑,但在这件事上分寸全无,因为他深知越舒是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。
就连不了解她性格的过路人,都会因为她的面容和身材产生下流的想法。
男人就是如此低劣肮脏。
岑景自认为是个很挑剔的人。
连他都不能从越舒身上找到什么瑕疵,越舒的性格里是有些固执己见的地方,但在眼里,那些都算不上缺点。
有棱有角才是人。
圆润饱满的只是宠物。
她太讨人喜欢了,别人接触她,爱上她,也是轻而易举,那些人或许比他更主动,也更懂得讨她欢心。
岑景知道自己不擅长爱人,也知道越舒应当被热烈地爱着,知道或许其他人会对她更好。
可他还是经常觉得有点烦躁。
特别是那天,他在阿根廷的港口等她下船,看到她被那人搀着,说又说笑地去逛商品大街。
岑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嫉妒得让人发狂的滋味。
最难受的不是醋意。
而是他甚至没有可以吃醋的身份。
人都是自私的,是有占有欲的。
有些话就是说得好听,什么和平分开,各自自由。
自私的占有欲无限扩大以后。
岑景开始觉得什么和平、自由、洒脱,都是狗屁,他只觉得烦,觉得呼吸里噎着一口闷人的石头。
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。
他早就对越清舒下狠手了,但他又怕吓到她,又怕伤害到她。
复杂的爱恨交织后,就只剩下那一句,希望她过得好。
但他绝对不祝福她跟别人幸福。
走到山脚,越清舒就不要他送了,她自己打了个车回家。
她在买了些当季水 -->>
93、[the ninetieth-third day]